孤城
01.
一座孤城。
空空荡荡，甚至有些死气沉沉。
城市外围有一条河，在城市边缘经过人工的堤坝，过后再注入海洋。
一座小酒吧建在堤坝旁。借着水力和稀薄的阳光勉强发着电，供着小酒吧能在晚上亮起城里唯一的灯光。
有一个人独自住在这里，住了很久。久到这个人也忘了自己到底在这个地方呆了多少年月。
有一天，另一个同样忘了自己活了多少年月的家伙出现在了这座城。
他勉强支撑着自己在城里前进。虽然不知道能去哪里，能找到什么活物，但他总想试一试。
晚上，他发现了城市边缘的灯光。
抱着一丝希望，他前往了这个唯一有着光亮的地方。
叩响了并没有紧闭却许久没有开过的门。
02.
外来者名叫亚伦。
姓好像很长，沈尘夜不想记住。这个人应该很快就会走，记住了也没有什么好处。
亚伦是漫长的时间以来的第一个访问者。他有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嵌在沈尘夜熟悉却想不起是谁的脸，不算强壮的身体和齐臀的长发看起来像极了个高个子的女性。
他坐在吧台前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事。有外面的事，也有关于他自己的事。沈尘夜站在吧台后，擦着他永远擦不完的杯子和盘子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，偶尔会回一两句让亚伦感觉自己在听。
亚伦问他为什么在这里，他答这里是他的家。
亚伦问他其他人都去了哪里，他答他们都去了安全的地方。
亚伦问他安全的地方是什么地方，他答是一个他不在的地方。
沈尘夜垂下了双眼抿起了唇，亚伦没有追问了。
夜晚亚伦出去了。
沈尘夜照常自己睡自己的去了，没有在意或追问亚伦的行踪，或是他会不会回来。
只是酒吧的门这晚没有锁。
03.
亚伦在这里待了足足一周。
大概是一周，沈尘夜不确定，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。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，每日只有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告诉他今天的开始和结束。
亚伦每晚都出去，沈尘夜一周都没锁门。早上天刚亮时沈尘夜醒来，就能听见亚伦的推门声。
他总是坐在吧台前，一杯柠檬水能喝好久。
他会和沈尘夜说以前的事，说他干过的光辉事迹，还说他是条龙，活了八千多岁，所以一直用老夫自称。沈尘夜凝视了一会儿他目测只有二十最多过半的脸，低头继续擦杯子去了。
第七天早上亚伦说，他找到了城里的人都去哪儿了。
沈尘夜擦着雪克杯，说这不关他事。
亚伦撑着脑袋懒懒地看着他，右手在广口杯上慢悠悠地磨蹭。
“你不想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得了这个病吗？”
沈尘夜擦杯子的动作停都没有停一下，但是难得没有否认，只是陷入了沉默。
虽然不知道亚伦是怎么知道的，但是他也不是很想了解这件事的真相。
毕竟就算找到了真相，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。
就算想要报复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。
亚伦提前喝完了柠檬水，离开吧台躺到了沙发上，伸了个懒腰就翻身过去背对着沈尘夜眯起了眼。
04.
今天直到入夜，沈尘夜准备休息了，亚伦也没走。
沈尘夜锁了门，上楼睡觉去了。
躺在床上，看着不远处窗外看了无数遍的景色，他有些厌烦。
他希望亚伦快点走。
他不想再看到亚伦每早都出现在这里了。
他不想再听亚伦絮絮叨叨地说那些有的没的了。
他不想习惯亚伦的存在。
他只想习惯一成不变的东西。
比如窗外的这座空城。他们很忠实，从没有离开过这座窗的视野。
虽然看到让人发腻，但是它们至少一直在那。
如果明天亚伦出门了，就把门锁上吧。
沈尘夜默默的想着。
05.
亚伦一早就坐在了吧台边上。指尖勾着一串钥匙转着，沈尘夜下意识的摸了一把口袋。
“钥匙还我。”
亚伦笑笑，将钥匙握到手中。
“老夫想让你离开这里。”
沈尘夜没有立刻拒绝，也没有立刻答应。只说了一句，没有他能去的地方。
亚伦看着他温和的笑了笑。
“其实你并没有什么病。”
沈尘夜没有情绪，并未感到惊讶或是疑惑。他走到吧台前，背对着亚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“也没有让全城人撤离的必要。”亚伦依旧自顾自的说着，就像过去的一周多一样。“是这里不再被需要了，你也不再被需要了。”
沈尘夜应了一声。
“我本就没有被需要的资格什么的。兴许对他们来说，我活着还挺碍事。”
“万一病毒是真的存在的，我背负不起一整座城的生命。”
“我是胆小鬼，所以我选择一个人留下。”
亚伦挑了挑眉，低声笑笑。
“今天的话倒是挺多。”
沈尘夜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唇，闭起嘴没有再说什么。
“不如这样。”亚伦拽着钥匙玩着，说得很是轻描淡写。“要么你和老夫离开，老夫带你去没有人类的地方，尽量保证你活久一点。”
“要么就去自我了结吧。在这个地方一直这么待下去，你会腐烂的。”
沈尘夜握着杯子站在桌前许久没有动。
他认可亚伦的后半句话，自我了结也想过许久。也许是没有勇气，也许是无法下定决心，总之就一直未曾实践。
“那么，老夫走了。”亚伦起身，在桌上放下了钥匙和一块切割过的蓝宝石，表面十分光滑干净。亚伦闻声转过身，没有看宝石，只是看着站在吧台边微笑的亚伦。
“如果还有什么疑问，拿起宝石正对着自己看一下比较好。”他将宝石推向沈尘夜。“其他的没什么了。如果你选择第一个，它能带你找到老夫。”
“有缘再会。”
亚伦推门走了。
外面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，像是鼓风的声音。沈尘夜没有出去看，只是伸手拿起了宝石。
他终于走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明明许久都没有感情了，还是有一些令他不愉快。
今天他没等到晚上，就锁了门睡觉去了。
06.
早晨，沈尘夜在吧台前倒了一杯柠檬水，愣了一会儿自己慢慢地喝了起来。
他拿起了宝石，将宽的一面对着自己。
他在宝石反射的景象里看到了一个像极了亚伦的人。
只是这个人是褐色短发，正在喝柠檬水。
装着柠檬水的杯子和蓝宝石同时落到了地上。
07.
晚上，沈尘夜锁了门。
这次是用钥匙的。
他除了自己什么也没带，钥匙都没有拿走。
他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哪里。虽然看过了蓝宝石，但他依旧很迷茫。
只是他觉得，不能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。
他往河流入海口走去。这个地方既是通往这座城以前的自杀胜地的路，也是出城的路。
该去哪里？沈尘夜麻木的走着。他得不到答案，又无法停下脚步。
船到桥头自然直吧。
沈尘夜突然想起了亚伦，不知道多久以来他第一次勾起了唇角。虽然这个人很烦，但是他也很有趣。
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一面。
啊啊，如果还能再见，他一定要讨回那一周多以来的住宿费，和无数杯柠檬水的钱。沈尘夜如是想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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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阅读。
如文所示非常意识流。个人感觉并非十分满意，但是我又能感受到自己无法再前进将其写的更好了。
莫名的恼怒。
虽然之前也写过，比这个要详细些许，但是感觉过于话唠就全文废弃了。
沈尘夜和亚伦都是我语C的时候的皮，这次是应关系雪柔的请求写的人设水仙。
梗写的有些模糊。出处是空境有一集片尾干也的举例。说如果他得了一种病，如果他不死全东京的人就要死，他会选择自己的死亡，理由是没有勇气背负整个东京的生命。（大概，有点忘了）因此得到灵感写下了这么一篇文。
沈尘夜得了一种病，要么保他，要么全城的人都有可能死亡。经过讨论，人们离开了这座开发过度本就要濒临危机的城市，独留下了沈。
因为某些理由路过这座城的亚伦自行去了解了前因后果，知道了事情的大部分真相，方觉沈这个人死了甚是可惜，便想要救他，或是解放他。但是他没有硬性要求沈选择。
虽然沈和亚伦的背景，这座城的背景，沈被放逐的理由都想好了，不过没什么阅读量的话写来也只是废话，就不过多提到了。
如果有机会，再专门开一篇写也好。
最后为什么沈和亚伦长得很像。
沈是我最早的人设，亚伦是经过了一年左右在沈的基础上一步步完善的人设，自然长相不会差的太远…:P
不知不觉又话唠了…如果你能喜欢非常感谢^ ^
黎。